Intergalactic

＊CP為大野智x櫻井翔

＊架空 OOC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櫻井くん、相葉くん，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櫻井正和相葉窩在警署的休息室裡頭打牌殺時間（兩個人玩抽鬼牌實在夠蠢的），聞聲抬起頭，看見和他們關係還不錯的中居前輩靠在門口。

「今天不了，抱歉，已經跟朋友約了。」

「是哦，那只好改天囉。相葉くん呢？」

「今天我也有約耶！前輩抱歉。」

「那就改天吧。」

中居把門關上以後，櫻井把手中的鬼牌狠狠扔到相葉臉上，「給我從實招來，是不是女生！」

「翔ちゃん你為什麼要戳我痛處……不是，是ニノ哦，二宮。」相葉把鬼牌撿起來，喃喃說兩個人玩抽鬼牌果然蠢得可以。「那翔ちゃん呢，你該不會也丟下我跑去交了女朋友了吧。」

「怎麼可能啊。」他暫時不想再和女生打交道了，雖然失戀對他造成的打擊要比想像中的小很多。他懷疑起自己當初究竟是不是因為喜歡才交往的，還是單純覺得前女友臉很漂亮這種膚淺理由。真想殺了半年前答應和對方交往的自己。「是大野さん他好像很在意他不知道我生日這件事，說今天要烤蛋糕給我──哇啊！」

相葉原本在喝水，卻在櫻井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把水整個噴出來，還嗆到沒辦法好好說話。櫻井連忙把旁邊的面紙整包拿過來，抽了好幾張塞給相葉讓他擦桌子。

「你幹嘛突然噴水啊……」撲克牌都濕掉了。不知道這些撲克牌拿去給警署裡面相葉後援會的女警們的話、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我不是……你不懂……」相葉揉了一下嗆到都紅了的眼睛，「你剛剛說大ちゃん要烤給你、不是買給你？」

「你現在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驚訝了哦。」櫻井懶洋洋地拋出通知。多半又是大野的烤蛋糕技術拿過世界冠軍，還在米其林三星餐廳負責甜點設計之類的，他是世界知名的蛋糕師父啊諸如此類的消息……他都不會驚訝的。而且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之前他記不住大野的名字，因為他對甜食沒興趣啊。

「真的嗎？」相葉倒吸了一口氣，捂住嘴巴，太過驚訝了所以應該還會有一陣子餘波的嗆咳都沒了。「所以……你和大ちゃん在交往了？」

櫻井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沈，右手指關節隱隱作痛。

 

「唉呀，櫻井くん，你今天是要把相葉くん帶去哪？」正在處理卷宗的警察看見櫻井和相葉很友好地勾肩搭背從休息室裡面走出來。

「今天要把他從馬桶沖掉。」一路沖到大海的盡頭。

「我連垃圾桶都沒了嗎──啊不是我也不是垃圾啊──翔ちゃん你剛剛還說你什麼都不會驚訝的耶！」

「你就這樣流到世界的盡頭吧，別回來了。」為民除害，他要把這個摔壞別人NDS的國民稅金小偷送到遠方。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相葉清楚他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我有說我不會驚訝，但我沒說我不會想殺人。」

「哇不要啊──翔ちゃん你這是殺人罪、快清醒──」

 

回到海屋的路上他的手一直無意識地玩著圍巾的尾端線頭，腦袋一片空白、但不是因為冷。

在這裡住了將近一個月，他知道海屋的營業時間不很固定，基本上除了每週星期三一定會公休以外，偶爾還會因為大野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臨時休息。但是他每天都還是可以吃到大野做的麵包，只要他說想吃的話。

推開海屋的後門，和廚房貼得頗近的玄關總是因為廚房的熱氣而顯得暖和。他的左手在不得已的堅強獨立之後現在已經很靈活了，但是今天他的左手雖然能夠俐落地把圍巾脫下來，笨拙的問題卻跑到腳上了。他不斷地重複走到樓梯前面，又停下、想要往廚房走，然後再轉回來，準備踏上樓梯。

他到底在幹嘛啊。

對自己的蠢行為感到無奈，他最後還是移動腳步往廚房那邊走。他又沒有作奸犯科，幹嘛自己緊張得要命。

大野當然在廚房裡頭。他自己一個人忙東忙西，一下到烤箱面前把烤好的麵包拉出來，一下子把鮮奶油擠到麵包上頭做裝飾。今天大野的工作空間好像被壓縮了，櫻井知道問題出在擺在桌子最旁邊的那個蛋糕──上頭已經用鮮奶油拉出圖案，旁邊擺了幾片巧克力，大概是等一下要用來裝飾的。

 

『我真的不是亂講啊！因為大ちゃん他不喜歡烤蛋糕嘛，他說很麻煩。』

 

他靠在門邊，看著大野把一整盤完成的麵包交給從櫃檯探頭進來的店員，讓他拿出去。海屋的麵包是限量供應，至於供應多少似乎取決於大野當天的心情還有體力。會穩定賣到結束營業的只有基本款的吐司和幾種簡單的餐包。

但是櫻井有一次回家時嘆息著唉呀、沒有菠蘿麵包了啊……過了三個小時之後大野就敲敲他的房門，拿了一個給他，還是燙的。

 

『有一次有個朋友生日的時候大家起鬨著要大ちゃん做蛋糕，那個時候大ちゃん剛從國外得獎回來……大ちゃん一直說不要、他得獎的又不是蛋糕，後來大家鬧過頭了，他還生氣耶。』

 

大野拍掉手上的綠蔥，把灑好了蔥的香蔥麵包推到一邊，小跑步到蛋糕旁邊，低頭看了好一陣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巧克力，拿起工具之後彎下身體，專注地開始在上面刻字。

 

『他後來當然沒烤啊，都生氣了。他還說他絕對不要烤蛋糕，就算要烤也只會烤給喜歡的人吃。』

 

「智くん。」覺得眼睛和鼻子周圍的溫度有點不對勁，他連忙開口，希望動動嘴巴的肌肉可以緩解臉上的奇怪症狀。

「唔喔嚇我一跳、」大野的手還真的抖了很大一下，他看著大野用力把手舉高，擔心自己弄壞那塊雕到一半的巧克力，「翔くん，你回來了啊。」

「廚房好溫暖，我可以在這邊窩一下嗎？」這個理由聽起來應該滿合理的吧？省省電費是很多在東京的人都會做的打算。

「可以啊，那裡有椅子。不要偷看蛋糕哦。」大野笑著用手臂在蛋糕上空圈起一個圓，狀似要擋住櫻井的視線。櫻井哈哈笑了幾聲，說早就看光啦不用擋了。

他在儲藏櫃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儲藏櫃裡面放著瓶瓶罐罐的調味料，櫻井看得出來這些調味料的價格都不便宜，意思意思地拿了幾罐起來看，他敢肯定大野有注意到他的舉動但沒有開口阻止。椅子旁邊還有一張很小的桌子，大野的手機就放在上頭，他把手機往裡面挪了點免得摔下來，一邊把自己的包包往桌上放。

『他還說他絕對不要烤蛋糕，就算要烤也只會烤給喜歡的人吃。』

廚房裡面溫暖到讓他有點昏昏欲睡。昏沉之間他好幾次差點就要把這句話轉述給大野聽，問問大野他又是為什麼願意主動烤蛋糕給他了。還好他都及時閉緊嘴巴，沒把這句蠢話說出口。

沒為什麼，大野大概就是想當個好房東。也可能因為大野看到他失戀又看到他骨折，所以想做點什麼替他打氣而已。畢竟大野是個溫柔的人嘛。

而且是個男人。喜歡什麼的說起來，他都想要嘲笑自己了。他在這之前交往的可是女孩子啊，有胸部的女孩子。

「翔くん，你想睡覺的話上樓去睡喔。」

大野的聲音飄過來，喚醒了櫻井都快要陷到睡眠裡的意識。他連忙拼命眨了好幾下眼睛，「沒有，我在發呆而已。」

大野點點頭，不過不太相信他說的話，櫻井又說了好幾次他真的沒有想睡、大野才低頭繼續裝飾那個蛋糕。把巧克力放到鮮奶油上以後大野又跑到烤箱前面去查看他的麵包。

 

智くん你為什麼願意替我烤蛋糕生日這種事情你隨口說句生日快樂也就帶過了啊你都這麼忙了。

「……智くん──」

「啊、大概是ニノ。翔くん你能幫我看一下他說了什麼嗎？」

櫻井被桌上大野手機的簡訊通知聲還有大野的聲音給嚇醒。大野似乎沒注意到他方才整個恍神，還以為自己開口是因為要告訴他手機響了。為了掩飾自己剛剛根本不是因為手機通知而開口，他連忙抓起那隻深藍色的手機，打開螢幕卻發現需要輸入密碼。

「智くん，你要不要過來輸一下密碼？」

「我現在滿手都是麵粉。」大野抬起頭，就像他說的，他還真的弄得滿手都是麵粉，「你替我打密碼就好了。」

「呃，好……」櫻井分心想著不知道大野對其它朋友也這樣，手機密碼隨便都可以告訴別人。太不應該了吧，碰到壞人怎麼辦，等等該說一下比較好，作為警察的義務職業提醒。「密碼是什麼？」

「橄欖油在哪……」大野丟下桌上的麵團，繞過桌子跑到櫻井旁邊的儲藏櫃邊盯著上面擺放的罐子看，「啊，密碼？是你生日。」

「嗯。」低下頭，櫻井的大拇指往螢幕上的零湊過去，還沒按下去就發現有哪裡怪怪的。

 

會用另外一個人的生日當做密碼，在一般人的眼中會被當做什麼？

他知道有些父母也會用孩子的生日當做密碼，但很遺憾地大野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他自己就用前女朋友的生日當做密碼過，雖然不到一個月就覺得太蠢而換掉了。

 

他抬起頭，左手抖到有點拿不住手機。

站在他旁邊的大野智也僵住了，一隻手扶在架子邊，另一隻手探到櫃子裡頭、原本是想要拿橄欖油，但是遲遲沒有動作。

 

他好像不應該待在這裡。

他好像想要做點什麼，但是他不敢。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

 

他把手機放回桌上，耙開落在額頭前面的頭髮然後站起身，但就在那個瞬間大野也同時轉身，站到他面前想要解釋。他沒有想到大野會走過來，大野也沒有料到他會突然站起來。他被大野撞了一下，腳後就是椅子因此退無可退，整個人往後摔。大野抓住他的手，反射性地把櫻井往他的方向扯。

大野身上的味道很香，有肥皂的香味還有麵包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好聞的、令人放鬆的氣味。大野的氣息裡面有巧克力的濃醇。

 

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

 

大野把他往牆上推，他的腳被椅子卡住，背部卻貼到牆上。大野的手穩穩托在他的腰後，另外一隻手靠在牆上。這個姿勢稱不上舒服，甚至很扭曲。他知道他應該把手繞過大野的頸子好支撐自己，所以他就這樣做了。

大野傾前、他微微仰首，他們都張開嘴唇然後接吻。

他皺著眉頭，右手因為用力抱緊大野智而隱隱發疼。究竟是因為想要穩住自己、還是想要貼近大野智一點，他搞不懂。

第一次見面時那個不小心擦過的接觸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是笑話，那個根本稱不上是親，他幹什麼大驚小怪地大吼大叫。現在這個才叫做親，才叫做親吻。

大野稍稍分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櫻井惱怒地用左手抓住大野的頭髮。大野抿起泛著水光的嘴唇，托在櫻井腰後的手把他往前帶，往旁邊移了幾步以後再次把他往牆上推。大野的雙臂抵在兩邊牆上，把他困住。這次沒有腳後的椅子擋路，櫻井能夠好好站著，同時兩人的身體也不再因為姿勢怪異而無法靠近。貼得太近了。

他們就像初生、玩鬧著的小獸，啃咬著彼此的嘴唇，大野的舌頭舔/弄著他的，唇舌的緊密幾乎要榨乾櫻井肺臟的空氣，他甚至發出了難耐的喘吟。他的手用力扣緊大野的頸後，想要把大野往自己拉得更近一些。

 

還想要其它的。

身體深處傳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渴望，就算是以前和女性交往時也從來沒有過的慾望。不是受到感官催促。這更原始、更像是他生來該如此。

他好像生來就該讓大野智親吻。

也許那天他並不是生氣，也許他只是擔心自己陷落。也許他……

 

左手撫摸著大野的後頸，他張開雙唇想要說話，大野卻當做邀請而更加深入。他想算了，這畢竟也不算脫離他的本意。大野的手從牆壁上落到他的肩膀，輕輕扯著他的外套──

 

「大野さん，今天的牛角麵包也賣完了哦，您還要烤嗎？」

 

店員的聲音擠進他們的聽覺之間，突然他們能聽見的不再只是彼此的喘息。緊貼著彼此的他們可以感受到兩副身子都大力抖了一下，幾乎同時、櫻井往牆上貼緊，大野則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他們臉上都還帶著太過的潮紅，嘴唇染著分不清誰的唾液。櫻井木訥地用左手把自己嘴角的水漬抹掉。

「大野さん？」看不見廚房發生了什麼事的店員從前面又提高聲音問了一次。

「啊、不……」大野緊緊盯著櫻井，臉上的情緒櫻井讀不懂。「今天──今天不烤了。拿完售的牌子過去吧。」

「好的。」

他們面對面，看著對方，動也不動。

「……翔くん……」

「讓我想一下。」櫻井舉起手打斷大野，白色的石膏現在在眼中好刺眼。「對不起，可以讓我想一下嗎？不管你要說什麼。」

「……好。」

他夾手拿起自己的包包，衝出廚房一路往樓上跑，關上門的速度像是在躲追逐在後的妖怪。包包落在地上，他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房間發呆。

 

他在門板被叩了兩下時驚醒，窗外已經暗下來，室內變得一片朦朧。爬起身然後打開電燈，燈光是大野幫他換過燈泡之後的明亮。

他打開門，門外空蕩蕩的只能看見走廊。

門前地板上躺了一個托盤，裡面盛著白飯還有兩樣配菜，那不是外面餐館做的菜。另外最顯眼的，就是上面插著刻了「翔くん生日快樂」巧克力的小蛋糕。